狄歌momo

拒虾龟毛。

【荒狗荒】一吻天荒

【荒狗荒】一吻天荒

*大量私设OOC

*依旧觉醒狗,私心tag

*毫无逻辑一时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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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很累了。在他的幻境里,开着大朵大朵成片成片的花朵,是妖媚的血红色,随着一点微腥的风轻轻摇曳着,仿佛透出一点嘲笑之意。

狰狞的红色渐渐浸染了布满星星的幻境,最终完全吞噬了它。于是漫天的花海朝他扑来,盖在他身上,压在他身下,如细丝的花瓣轻搔着他的脸,被挤压出浅淡的汁液,带着刺痛沾湿他的白皙的指尖。

虚无飘渺的红色中有个影子,黑蒙蒙蓝幽幽的颜色,影影绰绰地,离荒越来越近。

有点儿像那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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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很不近人情——一个妖怪也确实不需要什么人情,何况人的感情瞬息万变,人人不同,终归还是不要人情比较好。但太冷淡了,对荒冷淡得仿佛荒都不是个妖,而是一尊不会动、在没有信仰的情况下不需要管的塑像。或许是因为荒是神子而带有尊敬?或许是害怕?可他们初见时那妖便要求和他比试一场,神情中不见丝毫畏惧,钢铁般的羽毛也狂风暴雨似的飞落,即使落败,也还是自己定定地拾起掉落的面具,站起来,或许还有些不甘,低低地垂着眼眸,咬破了嘴唇。

荒见过他眼里的热忱,那时他们在道别。荒本来以为那妖肯放下些什么了,却不料他只是来与自己道别。荒问了他要去做什么,刹那却在那妖的眼中看见了如星的光,一时映得他显出些狂傲之气,少年气的脸生机勃勃,语速也略略快了些。荒没有细听他讲的事,他很早就已不去管这些事情了。

末了那妖还问荒一句,要不要与他同去。

一向果断的神子大人犹豫了一瞬,摇了摇头。那妖也不见失望,撇下几句敷衍的道别,一振翅膀腾飞而去,只留一瞬扶摇而上的风,将荒的刘海稍稍吹散。

那似乎是他们最近最近的一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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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那妖是这山的主,荒虽贵为神子,却也只是在山上一处借个废弃的神社暂住而已,初见的比试荒赢了,那妖“大发慈悲”地将神社借给了他。事实上,山上也住着许许多多的小妖怪,常常在神社周围玩耍,荒偶尔看见那妖展着漆黑的羽翼坐在鸟居上,颇有一山之主的风范,周围的小妖也不躲避,该赛跑的赛跑,该练功的练功,该睡觉的睡觉,俨然和谐。他们两个就是这山上妖力最磅礴的了,仿佛一山二虎,却没有什么争斗,反倒让小妖怪们都很安心。

有日,一个人类进了山,撞了鬼——这山里的鬼怪本也不愿被他撞的,谁知那么巧呢。这事在人们口中传一传,逐渐就严重起来,说山上有许多吃人的妖怪,妖力强大,人类不能直视否则会瞎,一旦靠近就会浑身如火烧,被吃的人灵魂四处游荡附身活人等等,能说得多奇就说多奇。

荒了解人类,又不了解人类。反正人间关于妖怪的传说数不胜数,又不差他们山上这么几出,若是能吓唬人类少上山来,对维护山里的和平也是好事。不想那些人类甚至传谣道山里的妖怪会夜间下山食人,竟请了些道士、神巫来山里作法。要是他们纯粹唬人倒还好,偏偏那几个作法人半灵半不灵的,捉妖是没捉成,却布下了好几个重叠的法阵,困住了一些妖怪,还破了几棵已经化精的古树的内功,毁了几个那妖以血为媒结成的护山结界。

这么一来,原本平和无事的一块地方,小妖怪们抱怨不断,也有瘴气入侵到山里,引来不少邪魔,生生弄出几桩事。那妖动了怒,想去惩戒那些似懂非懂扮神扮鬼的人类,却被荒拦住了。

若是那些人类那边闹出太多事,这山上的歪门邪说便会更多,如果惊动了法力高强的镇妖人前来,那这座山就没有妖能好好待下去了。荒这么细细地分析给他听。

那妖皱着眉思索,光洁的额头上垂着的那缕头发随着思绪变化而变化的头部动作轻轻摆动,严肃中莫名有些可爱。或许他是想与人类斗争一番的,为了他的大义,但荒不一样。荒不再垂怜人类,却也不愿伤害无辜的无知者。

无知也是恶。那妖如此评价荒的观点,不过还是放弃了之前的念头。

他们一同在山间游走,救下那些被困住的妖怪,驱赶那些邪魔,净化林间的瘴气,恢复护山结界。可惜的是那些老树的树灵难以重塑了。布结界时,那妖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指,鲜艳的血滴从指尖落下,画在干净的岩石上,让荒一晃神间觉得那妖不是妖,是神。

花了好些时间做完这些,山里暂时恢复了平静,两只大妖的妖力都损耗不少,居然还在神社中秉烛夜谈了整整一夜。说是夜谈,其实几乎没有在谈,两位都不是话多的主儿,只是一起在神社里静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自己的经历和见解,谁也不赞同谁,谁也不反驳谁。

烛花爆了几回,快要天明他们才歇下。荒醒来时日上三竿,神社外吵闹得很,神社内却被画了个结界,干涸的血迹上有几片黑中带金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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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离开那座山后,原本被两只大妖的妖力笼罩的山瞬间空了一半。难免有些动荡。荒本不打算久住,莫名其妙地待了很久,又不忍离开放任这山被占或被侵蚀,也关照起来,代行山主之责。

而夜里,有时荒难寐,不是因为小妖们吵闹,而是单纯的,睡不着。感受不到山上另一个妖怪的妖力,很不安心。实力上那妖不比荒强大,却无畏,无畏者最是强大,正如未经人情冷暖的少年,心总是热的。他常常想起那妖来,那妖在他似梦非梦的朦胧意识中,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下来,滴到土地上,滴到荒的胸口上,烫得像燃烧的流星,烫得要扼住他的呼吸;而他在海里,被冷冰冰的水浸透。

荒忽然发现,自己总在想那妖,毕竟这山上处处有那妖的影子。妖的思念,这不是件好事。

那妖在外面似乎掀起不少的风浪,渐渐地也传到荒这里,真真假假难以定夺,荒也着实担心了起来。

他思念那妖,思念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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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妖的纠葛,在各种机缘巧合以及人心算计下,到了一个负面的巅峰。平安京内一片哀鸿,阴届冥界动荡不安。荒不得不出手干涉了,虽然他也不知是为谁。

也不知一个花妖,居然这么难缠。

自从那妖离了山,荒接管了山中的结界维护之后,每日都要消耗力量,且有时夜里睡不着,体质差了些,如今又插手平安京里八岐大蛇的事情,难免劳心;这彼岸花的花海,几乎要让他昏睡过去。

怕不是又在朦胧之中?怎么会有那妖的影子呢?

荒的气息不稳,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分几次呼出吸入,努力聚焦,那影子分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可以看见狰狞的面具,硕大的漆黑的双翼。

那妖摘下了面具。

大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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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狗没有扎起头发,松散的墨蓝色发丝垂到荒脸上,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很近很近。

“汝为何在此!”大天狗不满地询问着,可语气已经由疑问句变为了感叹句。荒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他揽了起来,羽翼遮蔽了那些刺得人眼睛生疼的赤色,而他被温柔的羽毛气息包围了。

那张脸并没有重逢的愉快,反而像是不耐烦或者是生气之类的,眉头紧蹙着。

荒没有回答大天狗的质问,安静地看着他。

空气凝结了几秒。

一个轻软如羽毛的吻落在荒的唇上。

于是所有的红色花瓣都褪色了,所有冰冷的海水都干涸了,所有山石都崩裂了,所有生灵都灭绝了,一朵朵烛花接连着爆开,一滴滴鲜血在心湖中荡漾开来。

灰色的世界,只剩他和他的那妖,在无穷尽延伸的真空的世界里,缠绵地,无理地,亲吻。

一吻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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